人乳頭瘤病毒(HPV)導致90%以上的宮頸癌和其他幾種癌症。在一項新的研究中，來自美國哈佛大學陳曾熙公共衛生學院、澳大利亞悉尼大學和挪威奧斯陸大學的研究人員發現為26歲及以上的成年人接種HPV疫苗可能不具有成本效益。相關研究結果於2021年3月11日發表在PLoS Medicine期刊上，論文標題為“Human papillomavirus vaccination for adults aged 30 to 45 years in the United States: A cost-effectiveness analysis”。
論文通訊作者、哈佛大學陳曾熙公共衛生學院健康經濟學教授Jane Kim說，“我們的研究發現，將疫苗接種年齡限製提高到26歲以上所帶來的額外健康益處微乎其微，而且成本效益遠低於接種HPV疫苗的目標年齡段---青春期前期的小孩(pre-adolescent)。”
HPV疫苗已被證明在預防與宮頸癌、肛門癌、口咽癌、外陰癌、陰道癌、陰莖癌以及生殖器疣相關的HPV感染方麵非常有效。當前的美國指南建議11歲或12歲的女孩和男孩接種HPV疫苗，如果人們在年輕時沒有接種疫苗，則在26歲之前應補種疫苗。對於26歲以上的成年人，當前的美國指南並沒有特別推薦補種疫苗，但建議對於27～45歲的人，臨床醫生和患者根據個人情況決定是否接種HPV疫苗。
這項旨在給美國當前的國家指南提供信息的新研究使用了一種來自哈佛大學的數學模型(以下稱為Harvard模型)和一種來自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癌症委員會的數學模型(以下稱為Policy1-Cervix模型)，模擬了將HPV疫苗接種範圍擴展到45歲以下的女性和男性的情景。通過使用美國數據，這兩種模型預測了六種HPV相關癌症和生殖器疣的成本和健康結果，同時考慮到年輕人的曆史和未來疫苗接種率、女性宮頸癌篩查實踐、疫苗功效和疫苗接種成本。這些作者試圖確定在年齡較大時接種HPV疫苗的益處是否會有增量成本效益比(incremental cost-effectiveness ratio, ICER)，該成本效益比符合經常提到的每個質量調整生命年(per quality-adjusted life year, QALY)20萬美元的上限相符。QALY是在考慮與健康狀況和事件相關的生活質量的情況下調整的預期壽命的衡量標準。
這兩種模型都預測，隨著接種疫苗年齡的增加，健康效益和總費用會增加。與現狀的HPV疫苗接種相比，隨著接種年齡延長至45歲，避免的宮頸癌病例數量不斷增加，據估計在1969年至2009年出生的女性隊列中，她們的一生中避免了13200例(Harvard模型)至24500例(Policy1-Cervix模型)宮頸癌病例(如下圖所示)。這些結果是在現有的青少年計劃現狀下，預計這些隊列的女性一生中可出現283300例(Policy1-Cervix模型)至324 400例(Harvard模型)宮頸癌病例的情況下得出的。
當隻考慮宮頸結果時，這兩種模型都發現，為30、35和40歲以下的女性和男性接種HPV疫苗的策略比為45歲以下的女性和男性接種HPV疫苗的策略(弱劣勢策略)更有效，成本效益更低，而對於45歲以下人群的疫苗接種，每個QALY增加的ICER從484,900美元到1,011,400美元不等。
這些作者發現，考慮到目前HPV疫苗的價格，在美國26歲以後接種HPV疫苗將在人口水平上提供有限的健康益處，而成本卻很高。當考慮所有HPV相關的健康結果時，這兩種模型都發現，與隻考慮宮頸結果相比，為45歲以下的女性和男性接種疫苗的ICER變得更有利;然而，ICER仍然很高，每個QALY增加的ICER從315,700美元到440,600美元不等，其他3種策略(指的是為30、35和40歲以下的人群接種HPV疫苗)仍然是弱劣勢策略，也就是不具有成本效益。與Policy1-Cervix模型預測的結果相比，納入非宮頸結果對Harvard模型預測的結果的影響更大。
這些作者還進行了一些敏感性分析，如下麵的兩個表格所示。這兩種模型都發現，在宮頸篩查依從性不完善的情況下，40歲以下接種疫苗不再是弱劣勢的，每個QALY增加的ICER從177,900美元到245,200美元不等。而接種疫苗至45歲的ICER有所下降(即變得更有吸引力)：在Policy1-Cervix模型中，每個QALY的ICER下降到大約200,000美元，而在Harvard模型中，每個QALY的ICER下降到大約363,800美元。
當不考慮生活質量，隻考慮預期壽命時，45歲以前接種疫苗的成本效益變得不那麼有利，每挽救一個生命年的ICER從598,000美元到672,800美元不等。
當這些作者降低疫苗成本(19歲及以上成年人3劑疫苗529美元)時，45歲以下疫苗接種的ICER變得更有吸引力，但仍高於普通美國人願意支付的門檻;其他中年人疫苗接種策略在這兩種模型中仍是弱劣勢的。同樣，對於19歲及以上的人來說，當把3劑疫苗的成本提高到704美元時，45歲以下疫苗接種的ICER就不那麼有吸引力了。
在這兩種模型中，與基礎情況(即5年滯後期)相比，假設從接種疫苗到癌症影響之間有40年的滯後期，45歲以下接種疫苗的ICER增加了45%以上;其他疫苗接種策略仍是弱劣勢的。
這兩種模型還評估了HPV疫苗接種到非宮頸癌影響的延遲時間延長的假設。通過同時改變一係列非宮頸HPV相關疾病(這些疾病與它們的自然史、成本和HPV亞型的歸因比例有關)的參數，Policy1-Cervix模型還被用於額外的敏感性分析。當同時在這些參數中選擇最有利的假設時，這些研究結果表明，接種到45歲的疫苗仍然不利，每QALY為270,600美元，其他疫苗接種策略仍是弱劣勢的。
Kim指出，目前的HPV疫苗是預防性的，因此當在HPV暴露之前給予疫苗時最有效，HPV暴露可能在性行為開始後不久就會發生;一旦有人暴露於HPV，HPV疫苗不會清除這些感染。她說，“當你為30多歲和40多歲的人接種這種疫苗時，許多人已經暴露在HPV中，所以在這些年齡較大的人身上，健康益處確實減少了。強調宮頸癌篩查仍然是保護女性免受宮頸癌侵害的有效和具有成本效益的方法，這一點也很重要。”
這項研究結果此前已向美國免疫實施谘詢委員會(Advisory Committee on Immunization Practices，ACIP)報告，有助於為該委員會2019年6月向美國疾病控製與預防中心(CDC)提出的關於HPV疫苗接種的建議提供信息。Kim說，“正在考慮將HPV疫苗接種的年齡上限擴大到老年人的其他國家應考慮這樣做的機會成本。”
參考資料：
Jane J. Kim et al.Human papillomavirus vaccination for adults aged 30 to 45 years in the United States: A cost-effectiveness analysis. PLoS Medicine, 2021, doi:10.1371/journal.pmed.1003534.
HPV vaccines for adults over age 26 may not be cost-effective
https://medicalxpress.com/news/2021-03-hpv-vaccines-adults-age-cost-effective.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