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語言認知神經科學實驗室,匹茲堡大學學習研發中心,北京解放軍306醫院,核磁共振室,美國國家精神衛生研究所,國立衛生研究院,神經心理學實驗室四個研究機構合作研究,發表在Nature雜誌上的Biological abnormality of impairedreading is constrained by culture一文,揭示了使用表意象形文字的中國人與使用拚音文字的西方人的大腦中,語言障礙區不在同一個地方,中國人有獨特的語言區。該項發現對臨床外科醫生將有很大幫助,因為很多尖端的顱腦手術技術都是需要準確定位,如果醫生了解了不同語言人群大腦語言區的確切位置,就可以減少大腦功能區受損。因此,該研究成果在世界科技類最具權威的刊物美國《自然》雜誌上發表公布。
在人的大腦中,語言功能區有兩個,分別是位於左側額中回後的布魯卡區(broca-area)和位於左側顳葉上回的威爾尼克區(Wernicke-area)。在此研究公布之前,所有的科研報告都一致認為:威爾尼克區主導語言功能,而布魯卡區一般來說很少用。但是該研究推翻了這一觀點。
研究利用功能核磁的事件相關顯像發現,中文的語言區更接近於大腦運動功能區,使用拚音文字的人,常用的是威爾尼克語言區,所謂威爾尼克區是1874年由德國學者威爾尼克發現。威爾尼克區主要功能是分辨語音,形成語義,和語言的接受有密切的關係。
威爾尼克區損傷引起感覺性失語症,這是一種語言失認症。主要出現語音辨別喪失,導致感覺性失語症和聽覺記憶的喪失。說話時,語音與語法均正常,但不能分辨語音和理解語義。威爾尼克區位置:大腦左半球顳葉顳上回處。功能:①分辨語音②形成語義和語言的接受有密切聯係。症狀:①病人說話語音語法都正常,但話語沒意義,幾乎不能提供任何信息。②接受性失語症,一種語言失認症。能聽到語音,但不能辨別出語義或者對語義做出錯誤的估計。
但研究發現使用中文的人,此區幾乎用不到,常用的是的布魯卡區。由於中文語言功能區與運動區緊密相連,要想學好中文要多看、多寫、多說,靠“運動”來記憶,而學習英文則應注重營造一個語音環境,注重多做聽說的練習,因為英文的那一個語言功能區更靠近聽力區。
現在很多人學了多年英文卻是“啞巴英語”,原因是用學習中文的方法來學習英文是行不通的。講中文的和講拚音文字的,雖然都在威爾尼克區,但布魯卡區的位置卻有所不同。與講拚音文字的相比,講中文的語言功能區位置要高一些,更接近大腦的運動功能區。另外,講拚音文字的人,常用的是威爾尼克語言區,而布魯卡區很少用到;但使用中文的人,平時主導語言功能的主要是布魯卡區,威爾尼克語言區平時幾乎用不到,因此功能極弱,在腦影像圖上不易找到。
拚音文字是線形文字,像英、德、法等文字都屬此類。使用拚音文字的人若出現語言閱讀障礙,一般都是位於後腦的威爾尼克語言區出了問題;而使用中文這種表意象形文字的人,如果存在語言閱讀障礙,那他一定是位於大腦前部的布魯卡語言功能區出了問題,與後腦無關。
這一發現提示:既然使用不同文字的人,大腦語言功能區不在一個地方,因此對語言閱讀障礙的治療,方法也要有所區別。解放軍306醫院放射影像科金真教授說,使用不同的文字,對於閱讀障礙的發生,影響不同。據統計,目前在講中文的國家和地區,語言閱讀障礙發病率為2%~7%;而在用拚音文字的國家和地區,發病率要高得多,為7%~15%。
中文特殊語言區的發現,對臨床外科會有很大幫助。兒童學外語,起步越早越好,4-12歲是學習外語的最佳時期。超過這個時期,母語保護係統的阻力就會加大,所以應該在“布魯卡斯區”發育成熟前學習英語,從而把英語作為終生的第二語言。 世界著名英語語言專家亞曆山大在《二十一世紀報》上開設了一個疑難解答專欄。有一次被問到這樣一個問題:定語從句與同位語從句有何區別?他答道:“知道這種區別並不能提高你的英語,頂多不過增加有關英語的知識而已。”在略作舉例說明後,他甚至得出結論:“由上可知,英語中並沒有什麼‘定語從句’,至少我是不知道。”這一問一答,似乎也就給了我們一種暗示。
簡言之,中國人學外語是把它奉為學問,外國人則僅僅將其作為工具。做學問當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十年方才磨一劍;當工具使就有如等米下鍋,三月便需見成效。更多的是語音的神經功能構成有明顯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