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病菌”事件的出現,讓醫學界更多地關注到抗生素濫用問題。臨床醫師尤其重症監護病房(ICU)的醫師,有時會發生抗生素“使用不當”或“過度使用”(overuse)的情況,但多屬無奈之舉,是基於患者沉重的病情和“謀生存”的強烈願望。
在期待中前行
缺少診斷學實質性的進步是令臨床醫生產生無奈和陷入困境的主要原因之一。實驗室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和可信賴的準確度告訴醫師,患者是否感染?是否細菌感染?感染的菌種、濃度、致病力等是臨床醫師最期待的。
但臨床醫師不能僅僅耐心等待診斷方法學的進步和新藥的研發,也應該做些什麼,如訓練基本功,全麵細致地采集病史和查體,正確留送標本和解讀實驗報告;積極找尋感染部位,基於感染部位推斷可能的致病菌,並結合局域藥敏了解其耐藥現況;熟知常用抗菌藥物的安全性、抗菌譜、藥代動力學和(或)藥效動力學特點及作用強度等;重視患者病情、危險因素,適當參照指南推薦,強調個體化原則,實施係統、立體的治療。努力做到從正確到準確,分層次使用抗菌藥物。
控製院內感染怎樣強調都不過分。怎麼調動一線醫護人員的主觀意識、主觀行為是個大課題。
在反思中尋路
重症醫學是現代臨床醫學發展和進步最快的學科之一。在感歎ICU能夠長時間支持生命的“無邊威力”的同時,人們應當深思與ICU伴存的巨大挑戰。這種挑戰已經超越醫學本身,是大社會的認同性和承受力麵臨的挑戰,是人類生存觀麵臨的挑戰。簡而言之,ICU的出現使原先的“不可能生存”變成“長時間不能死去”,但患者又無法脫離置入裝置和器官支持的各種治療,無望轉出ICU。且不說這種“僵持狀態”帶來的精神和經濟的巨大代價,僅從抗菌藥物耐藥的角度講,它是快速產生高度耐藥細菌的最佳溫床。
最近一些學者熱議的“生前預囑”話題。如果通過各界努力能夠推進此舉,至少會有一部分處於生命末期的患者,或者不願忍受軀體痛苦,或者不肯失去生命的尊嚴,或者不堪高額的花費給家庭、社會帶來無盡壓力的患者,不接受或放棄這些“無盡頭”的功能支持。這對減輕目前細菌耐藥重負無疑是大有裨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