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HIV經常被稱作HIV研究的最終夢想。雖然有效的抗HIV藥物已經將艾滋病轉變成了一種慢性可控的疾病,你可以攜帶著HIV一直生活,並且不會死於HIV感染,但終生治療與完全治愈仍然存在很大不同。
如果能找到一種既經濟又能夠規模化開展的HIV治愈方法,能夠在馬拉維共和國的鄉村和澳大利亞的悉尼城市發揮同樣的作用,這樣才有希望實現在全球清除HIV新發感染的目標,同時還能讓那些病毒攜帶者的生活發生巨大轉變。治愈研究必須製定這樣的目標:優先考慮可能在全世界發揮作用的幹預措施,而不僅僅局限在醫療係統高度發達的區域。
現在尋找HIV治愈方法的研究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在過去四年中相比於其他HIV研究項目的投資來說全球向治愈研究領域的投資已經翻番。
但是考慮到抗逆轉錄病毒藥物在治療和預防HIV感染方麵的有效性,在全球健康研究背景下治愈研究仍然存在許多關於優先級設定的重要問題。
在合適的大環境下治愈HIV——至少能夠長期緩解——還是非常有可能的。
在2007年,“柏林病人”Timothy Rae Brown為了治療白血病需要進行骨髓移植,Brown同時還攜帶著HIV。他的醫生建議,如果他們能夠找到骨髓配型成功的捐贈者,並且捐贈者同時存在一種CCR5罕見基因突變,那麼將有可能治愈Brown的艾滋病。CCR5是HIV進入細胞所必需的一種受體分子。
由於被HIV感染的免疫細胞來自骨髓,因此使用缺少HIV受體的捐贈者的骨髓也就意味著新的骨髓將產生能夠抵抗HIV感染的免疫細胞。
他們最終找到了攜帶CCR5基因突變的配型成功的捐贈者,醫生為Brown做了骨髓移植,並且非常成功。Brown停止抗逆轉錄病毒治療之後沒有出現病毒反彈的情況(不過他的白血病出現複發,需要進行第二次移植)。
雖然還不知道HIV是否從他體內被完全清除,但是直到現在Brown的血液中仍然檢測不到HIV,也不需要接受抗逆轉錄病毒治療。
Brown的例子表明HIV可以被強製性緩解,但是至今還沒有形成可重複的治愈方法。因為骨髓移植本身可能對生命造成威脅,並且需要極端密集的資源,因此如果沒有其他類似白血病這樣的嚴重疾病,進行骨髓移植來治療艾滋病仍然是非常不合適的。
除此之外骨髓移植治療艾滋病所需要的這種CCR5突變通常隻存在於北歐,據估計隻有1%的人攜帶這個基因變異的一個拷貝,有兩個變異基因拷貝的人就更少了,而攜帶兩個拷貝的人才能夠對HIV感染高度抵抗。
激活並殺死(shock and kill)
目前許多治愈研究都著重進行“功能性治愈”或者緩解HIV而非徹底治愈,所謂徹底治愈就是從體內完全清除HIV的蹤跡。
HIV在感染早期就與宿主細胞的DNA整合,並且它藏匿於免疫係統,許多免疫細胞的更新都非常緩慢。因此將HIV從它的藏身之地清除是治愈研究的一個重要方麵。
這種方法經常被稱作“shock and kill”。該方法使用潛伏逆轉類藥物(類似化療藥物)來激活被HIV感染並處於潛伏狀態的細胞,然後再將HIV殺死。
如果能夠開發出一種安全且隻需要有限劑量就可發揮作用的藥物組合,那麼這種方法將有望在全世界不同地區得到推廣。
基於免疫的治療方法
另外一種方法是增強人類免疫係統來控製HIV複製,這樣就不需要抗逆轉錄病毒藥物,隻需要使用治療疫苗和基於抗體的治療策略。
如果能夠開發出不需要抗逆轉錄病毒藥物就可以控製HIV複製,並且隻需要有限劑量(最好是一次性劑量)就能達到治愈目的的治療疫苗,這將為目前每天服用藥物控製HIV的攜帶者提供極大便利。
另外一個研究領域是對新生兒進行密集的抗逆轉錄病毒治療。這一策略依賴於對從母親那裏獲得HIV的新生兒密集使用抗逆轉錄病毒治療藥物。
嬰兒免疫係統發育存在一些特性使得這種方法對新生兒的作用效果優於成年人。目前有文獻記載的一個病例就是一個兒童在停止治療後成功控製HIV長達27個月(也叫密西西比寶寶)。
基因編輯
最後是細胞治療:對攜帶HIV的病人進行基因修飾或基因編輯,包括幹細胞移植。
雖然這些方法都有一次性幹預就可達到治療效果的優勢,但是也有嚴重的局限性,這些方法都需要非常密集地使用許多醫療技術,對病人有潛在風險。
由於抗逆轉錄病毒治療HIV是目前最有效也相對簡單(每天一粒藥片)的一種方法,因此治愈HIV的潛在方法是否具有優於終生治療的真正優勢,還需要在個體和群體水平上進行評估。
評估這些治愈策略的社會價值是確保恰當的研究得到優先發展的一個重要方麵,在資源匱乏的情況下仍有望改變HIV流行趨勢的研究值得更多關注。
本文作者是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大學的Bridget Haire
原始出處:
Remind me again, how close are we to a cure for HIV
內容源:http://news.bioon.com/article/668628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