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娠期糖尿病(gestational diabetes mellitus, GDM)的發病率逐年增加,影響母兒近遠期結局。GDM的發病機製目前並不明確,可能與遺傳、炎性因子、脂肪因子等有關。近年來,隨著對腸道菌群的研究逐漸深入,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腸道菌群可能通過調控胰島素抵抗、慢性炎症反應和膽汁酸代謝等機製,參與代謝性疾病的發生和發展。但目前關於GDM孕婦孕期腸道菌群的變化特征,以及腸道菌群及與血糖水平的相關性分析的文獻較少
為了探討妊娠期糖尿病(gestational diabetes mellitus, GDM)患者治療前後腸道菌群的變化特點,及其與75 g口服葡萄糖耐量試驗(oral glucose tolerance test, OGTT)血糖水平的關係,北京大學第一醫院劉譽, 馬京梅, 秦勝堂, 等采用基於前瞻性隊列研究的巢式病例對照研究方法。以2016年10月至2017年12月在北京大學第一醫院婦產科建檔及分娩的孕婦為研究對象。選取45例24~28孕周診斷為GDM的孕婦作為GDM組,並根據年齡和孕前體重指數(body mass index, BMI)按1∶1比例選取45例正常孕婦作為對照組。分別收集GDM治療前(孕24~28周)及治療後(孕36~40周)的糞便標本(對照組亦於相應孕周留取標本),利用Illumina Hiseq2500平台針對細菌16S rRNA的V3-V4可變區進行DNA測序,利用QIIME軟件對樣本進行生物信息學分析。采用t檢驗、Mann-Whitney U檢驗或χ2檢驗進行統計學分析。
結果顯示,治療前GDM組腸道菌群Alpha多樣性顯著低於對照組(Chao1指數分別為443.9±72.9和474.0±63.3,t=2.104;Shannon指數分別為5.6±0.5和6.0±0.5,t=2.002;P值均<0.05),2組腸道菌群Beta多樣性也存在明顯差異(R2=0.04,P<0.05)。治療後,GDM組和對照組腸道菌群的Alpha和Beta多樣性的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GDM患者治療前腸道布勞特氏菌和普拉梭菌的相對豐度高於對照組[M(P25~P75),分別為0.016(0.009~0.022)與0.011(0.007~0.016),U=782.000;0.114(0.076~0.141)與0.091(0.061~0.126),U=752.000;P值均<0.05]。阿克曼氏菌、Odoribacter和Butyricimonas的相對豐度低於對照組[分別為0.001(0.000~0.002)與0.001(0.000~0.005),U=745.000;0.001(0.000~0.004)與0.004(0.001~0.006),U=766.500;0.001(0.000~0.003)與0.003(0.001~0.005),U=710.000;P值均<0.05]。OGTT服糖前水平和阿克曼氏菌、Odoribacter和Butyricimonas相對豐度呈負相關(r值分別為-0.325、-0.273和-0.284),服糖後1 h血糖水平和阿克曼氏菌、Butyricimonas相對豐度呈負相關(r值分別為-0.285和-0.265),服糖後2 h血糖水平和普拉梭菌相對豐度呈正相關(r=0.278),和阿克曼氏菌相對豐度呈負相關(r=-0.245);OGTT時間-血糖曲線的曲線下麵積和阿克曼氏菌、Butyricimonas相對豐度呈負相關(r值分別為-0.321和-0.264)(P值均<0.05)。
GDM患者腸道菌群組成和結構較對照組發生變化,GDM特征性菌群與OGTT血糖水平顯著相關。通過治療幹預將GDM患者血糖恢複至正常水平,可改善GDM患者腸道菌群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