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1患者女,25歲,主因“胸悶、心悸半月”入院,自測脈搏快,150次/分以上,持續不緩解,心電圖提示窄QSR波心動過速,PR間期延長,P波形態異常(I、aVL導聯直立,Ⅱ、Ⅲ、aVF導聯負正雙相,V1導聯倒置呈W型,V2~V6導聯均倒置)。停用抗心律失常藥後行電生理檢查,放置十級電生理導管於冠狀靜脈竇,腔內心電圖顯示異位的心房節律,周長400 ms,以2:1下傳心室。
使用D型“NAVI-STARTMTHERMO-COOLTM(Biosense-Webster,Johnson&JohnsonCo.)”冷鹽水灌注電生理導管,CARTOXP係統(Cordis,Johnson&JohnsonCo.)輔助下行右心房三維重建並激動標測,充分激動標測後顯示最早心房激動位於右心耳內,局部激動提前。確認為消融靶點,予以非冷鹽水模式,預設能量30W,預設溫度45℃,消融時間60 s,消融過程中房性心動過速(簡稱房速)終止。術後隨訪至今已4年,未再發作心動過速。
例2患者女,73歲,主因“反複心悸3月”入院,發作時自測脈搏快,120次/分左右,持續不緩解,服用抗心律失常藥物效果欠佳,反複出現,心電圖提示窄QSR波心動過速,P波形態異常(I導聯等電位線,aVL導聯負向,Ⅱ、Ⅲ、aVF導聯P波直立低振幅,V1 導聯直立,V2~V6導聯P波振幅逐漸降低,)。停用抗心律失常藥物後行電生理檢查,放置高右房(HRA)、希氏束(His)、冠狀竇(CS)和右心室電極(RVA),程序刺激極易誘發心動過速,腔內心電圖可見VA分離,CS1-2與CS7-8的A波均較早,心動過速周長350 ms,以1:1下傳心室。
使用D型“NAVI-STARTMTHERMO-COOLTM(Biosense-Webster,Johnson&JohnsonCo.)”冷鹽水灌注電生理導管,CARTO3係統(Cordis,Johnson&JohnsonCo.)輔助下行左右心房三維重建並激動標測,充分激動標測後顯示最早心房激動位於左心耳基底部。予以冷鹽水模式,預設能量30W,預設溫度45℃,鹽水灌注速度在放電過程中為17 ml/min,消融時間60 s,房速終止。術後隨訪至今已半年,未再發作心動過速。
討論
局灶性房速是一種相對少見的室上性心動過速,電生理機製多為局灶自律性增高,遠遠超過竇房結,產生異位心律,呈持續性或無休止性發作,心動過速頻率受情緒、體力活動、自主神經張力等因素影響而變化,常表現為溫醒現象,臨床上難以與竇性心動過速和折返性室上性心動過速相鑒別,藥物治療往往無效,但導管消融可以根治。隨著心內電生理技術的發展,對其認識亦日漸深入,局灶性房速多起源於心房內特殊的解剖結構,如界脊、上腔靜脈、冠狀竇口、His束旁、左右心耳、肺靜脈口、二尖瓣環等,其中心耳起源房速是比較特殊類型,發生率相對較少,另外因其特殊解剖位置,曾是導管消融“禁區”,但隨著導管消融技術進展,尤其是三維標測技術以及冷鹽水灌注消融導管技術的應用,心耳起源房速的消融成功率及安全性顯著提高。
右心耳起源房速典型心電圖表現是:V1導聯P波負向,呈W型,V2~V6導聯P波逐漸移行為正向,Ⅱ、Ⅲ、aVF導聯P波正向,I導聯直立或等電位線,aVL導聯負向較多,亦可直立或等電位線。其中V1 導聯呈W型的負向P波,最具特征性,但需注意與起源於右房前壁的房速相鑒別。左心耳起源房速典型心電圖表現是:V1 導聯P波正向,V2~V6導聯P波逐漸移行為負向,Ⅱ、Ⅲ、aVF導聯P波正向,I、aVL導聯負向。
結合體表心電圖表現,行三維激動標測能夠更精確定位局灶激動點,最滿意靶點處局部激動最提前,常領先P波起點30 ms以上,最早激動點向四周擴散,激動時間範圍≤50%心動過速周長,單極電圖成“QS”形態對成功消融點有較高預測作用。心耳消融較其他位置房速消融難度及風險要高,因其解剖結構的特殊性,造成操作難度及心肌穿孔風險增加,但一旦定位準確,消融終點容易實現。
目前研究報道,多采用冷鹽水模式,因其能夠提供更深的消融損失而不增加爆裂傷的發生,預設能量20~30W,預設溫度45℃,鹽水灌注速度在放電過程中為17 ml/min,消融時間多為60~120s。我中心亦是采取該模式及參數,兩例患者消融效果理想。若是在房速發作期間進行放電消融,可出現房速先加速,後減速,至終止的“warm-up/cold-down”現象,這是以自律性增高為機製房速的典型表現,本篇報道的病例1就記錄了這一過程。
總之,心耳起源局灶性房速臨床上少見,為比較特殊的心動過速,根據其特征性心電圖表現,可以減少漏診與誤診,藥物治療效果不佳,反複或持續發作不緩解的患者,導管消融治療可作為一線選擇。
(作者:劉俊鵬,楊傑孚,施海峰,等. 中國心髒起搏與心電生理雜誌,2015年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