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威廉·考利(William B. Coley)在19世紀末發現Coly's毒素用於腫瘤治療,腫瘤免疫治療曆經了200多年終於在近3年多取得裏程碑式的突破。針對免疫檢查點(checkpoint)的抗體治療,解除了腫瘤局部微環境的免疫抑製,使免疫殺傷細胞能夠真正殺傷腫瘤細胞,在黑色素瘤、肺癌、腎癌、膀胱癌等多種腫瘤臨床治療上取得了近40年來腫瘤治療史上的最大突破,成為了2015美國臨床腫瘤學會(ASCO)年會上的“主旋律”。
晚期黑色素瘤免疫治療在黑色素瘤領域最早的突破是CTLA-4單抗ipilimumab(IPI)延長了晚期黑色素瘤患者總生存;之後,研究者又在IPI治療失敗或未接受過IPI治療患者中證實了PD-1單抗效果顯著。今年ASCO年會研究的突破點在於:①PD-1單抗進入晚期黑色素瘤一線治療,療效優於CTLA-4抗體,單藥有效率從10%提高到40%左右;②IPI聯合PD-1抗體nivolumab(NIVO)優於單藥,有效率提高到60%左右。與統治黑色素瘤長達30年的達卡巴嗪8%的有效率相比可謂是革命性的進步。
肺癌非小細胞肺癌是最早從個體化靶向治療獲益的腫瘤之一,特別是肺腺癌。目前研究顯示免疫治療在肺鱗癌上更獲益。2015年3月,美國食品與藥物管理局(FDA)批準了NIVO治療鉑類失敗後的晚期肺鱗癌患者,並被引入美國國立綜合癌症網絡(NCCN)診治指南。其依據來自一項PD-1單抗二線治療晚期肺鱗癌的Ⅲ期研究結果(已在今年ASCO會議上被公布),無論是有效率、總生存還是副反應都明顯優於現行標準治療方案多西他賽。可以說,免疫療法正在逐漸改變肺癌治療模式。
尿路上皮癌、肝癌、胃癌和結直腸癌今年ASCO會議上公布了PD-1單抗在這些常被認為免疫治療不敏感瘤種上的早期結果,發現對於反複難治的患者,雖然PD-1單抗有效率不如其他瘤種,但一旦有效,維持時間較長,值得進一步探索;特別是對以往PD-1單抗治療多以失敗告終的結直腸癌,一項Ⅱ期臨床研究發現MMR(基因錯配修複)突變的結直腸癌可能對免疫治療更敏感。
問題和未來方向1.聯合治療的療效雖然優於單藥,但費用高出近4倍!將患者分組可能解決這一問題,PD-L1高表達患者單藥與聯合用藥療效相當,使用PD-1單抗單藥就已經足夠;對於PD-L1低表達的患者,聯合用藥可能更有前景。2.聯合組副作用明顯高於單藥組,未來需要關注在保證聯合用藥效果的同時減少副作用,使用免疫抑製劑或提高PD-1單抗的用量等。3. IPI應該不是PD-1單抗最佳的聯合夥伴,從免疫學基礎研究入手,尋找PD-1單抗最佳的聯合夥伴是未來最炙手可熱的研究方向。4.尋找PD-1單抗療效預測因子。目前PD-L1仍不是最佳的生物標誌物,在這方麵還需要大量基礎研究,而這有可能為尋找PD-1單抗的最佳聯合夥伴帶來幫助。